外头已然落日,关上门的前庭更不见光亮,昏昏暗暗,只觉阴霾。养在水缸里的金鲤或许是感觉到了不安,使劲儿地拿尾巴砸水花。
蓉娘一身红衣薄衫翘腿坐在桌子上,香肩半露,居高临下。
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蓉娘缓缓说道:“小姐回来了,奴家正好有一事要与小姐商议。”
商议?
摆出如此阵仗哪里是商议,分明是威胁!山峨愤愤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蓉娘指了指一旁的被捆起来的水泱,叹道:“小姐手底下的丫鬟可真是笨手笨脚的,竟打碎了奴家的花瓶。我那花瓶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偏这丫头还死不承认,奴家就只好先把她绑起来了,等小姐回来也好处置不是。”
她话音刚落,水泱便摇着头又剧烈地挣扎起来了。她嘴被帕子堵住开不了口,只能双眼含泪冲着戚秋拼命地摇头。
戚秋苍白着脸,蹙起眉,“你先把人松开。”
“那可不行。”蓉娘摇头,“若是松开了绳这丫头跑掉了,我找不着人岂不是白吃了个哑巴亏。”
戚秋觉得好笑,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之后,微喘着气道:“都到了这个地步,掌柜的何需再东拉西扯。她一个丫鬟肯定是赔不起你那价值连城的宝贝,你绑了她也无用。”
蓉娘打量着水泱,“小姐此言差矣。她虽拿不出来银子,但好在模样生的不错,拉去下贱地方,还是值几两银子的。”
水泱眼里的泪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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