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潮鸣,欧泊宝石般的天空与黄沙的交际是近乎透明的蓝,近些全是灰色的砂砾,白石错落,粉色的事物飘过,带来湿漉的水声,看不清是火烈鸟的翅膀,还是翩飞的玫瑰色蝴蝶。
耳边突然是滚落的水声,从湿漉的睡眠里,干燥地醒来。
宋婵睁开眼,看见干净平整的墙壁。昨晚她辗转反侧,最后将床位调整为近乎背靠的角度,坐着数窗外的树叶,那时鸟正归巢而栖,她也许是在幼鸟最后一声不知觉的哀鸣中熟睡的。
床边没有站立或俯栖着任何人,病房隔音太好,一时好像只能听见阳光落在地上的声音,无处可闻。
她拿过床头开着飞行模式的手机,关掉之后消息一如预料并没有纷涌而来,因为旧的手机已经在上次撞击中摔出窗外,在十几米的草丛外一身粉碎。
陆向珩很快给她换了新的,手机卡暂时用着他的备用号。
他说他暂时没空帮她挂失,她半信半疑,但确实没有联系别人的需要,于是没有追问。
空荡的通讯录列表里只有他的联系电话,通知消息一栏显示的是:“醒了和我说一声,还有想吃什么。”发件人:陆向珩。
脑后右侧处还在隐隐作痛,宋婵想起昨晚的梦境,一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重新回笼。
那个时候她身上还穿着高一时分发的新运动服,从山底坐专线巴士到学校晨练,刚走进大门,看见季佳泽正在右拐即能看见的路牌下站着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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