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持风睫毛轻颤,仿佛有点抬不起头来,哑声道:“但是,我,我真的偷吃了包子。”
“我已经付过钱了,包子是我请你吃的。”
“……”
桑洱本想摸摸他的头,但觉得谢持风会抵触,最后,这只手落在了他的肩上,笑了笑,说:“我买的包子,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是不好意思让我请客的话,以后就礼尚往来,请我吃一顿更好的吧。”
谢持风怔怔地望着她,心底那沉甸甸的愧疚与自我厌弃所拢成的阴云,仿佛都被一只温柔的手,四两拨千斤地挥散了。
桑洱说完,伸出手。谢持风感觉到脚踝一紧,被她抓住了。
如同被人捏住后颈的猫,谢持风蓦地一僵,下意识就想缩回腿。
不过,这一次,桑洱没有放手了,看着他说:“你的脚掌有伤,鞋子已经被血黏死在皮肉上了,不尽早弄下来,只会越来越糟糕。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我尽量轻一点吧。”
谢持风这才明白,那盆飘着草药的热水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时,方才离开了的忠叔去而复返,抱着一个木头药箱回来了。恰好听见桑洱说的最后一句话,忠叔也走近看了一眼,满脸的惨不忍睹,叹气道:“这年纪小小的,弄成这样,也太遭罪了。”
桑洱把木盆放在地上,示意谢持风挪出来一点,坐在床沿。随后,她亲自蹲了下来,握住了他的脚踝,缓慢将之沉进了水盆里。
伤口浸了水,本该很疼,但得益于水中的药方,刺痛得到了缓解。片晌后,水中飘起了一丝暗色的血丝。可惜,时间太久的血痂,已经无法通过热水来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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