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眠欢心怀鬼胎。
在接受过他的暴戾、嘲弄与洗脑过后,她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大可以顺着他那天的忽悠演一段戏,伪装自己出一副已经彻底被他驯服的菟丝花模样。
只是她不擅长骗人,所以每次抬眼看他时,心底都在惴惴不安,宋溺言的态度也暧昧不明,他惟一的反应是好几次笑着对她说:
“欢欢,你最近好乖。”
许眠欢当即一僵,她眨眨眼,瞳孔里漫上懵懂的惘然,宋溺言往往都会垂着眸与她对视,好半晌以后,他才欺下腰咬咬她的唇瓣。
如果不是恨意早在她心口上结有一块血淋淋的痂,许眠欢也许真的会迷惘地以为自己身处与他谈恋爱的曾经里。
她一个设局者尚且如此,宋溺言呢?他会不会比她更加分不清真心与骗局?
许眠欢一直怀有疑虑,直到某一天,彼时她坐在院子里看黄昏,他站在她的影子里,突然轻声问她:
“欢欢,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他说这话时,许眠欢的目光刚刚从天边瑰丽的云移至院落的紫蔷薇,这种花不日前才抵达花期,初醒的花瓣咽下微燥的夏,在昏黄的傍晚里焚开一捧捧的灼灼,烧得许眠欢心绪动荡。
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接,刹那间心头涌过万千决定,她一方面害怕自己的肯定会让他生疑,另一方面又顾虑到此时的沉默难免突兀又异常,于是她抿抿唇角,最后选择装傻充愣式地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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