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敏儿死死咬住舌尖,鲜血弥漫口腔,用疼痛刺激自己,绷紧神经,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
眼角余光看向仪式内依旧昏迷的祁訾晅,她能做的只有拖,在他没有醒过来之前,保住木盒以及她自己。
时间在不断流逝,曲敏儿早已分不清时间,眼中只有那密密麻麻可怖的面孔,龇牙咧嘴扑向她。
她一次又一次咬紧牙关拼命撑着,和这些早已没有人类正常思想的尸魇们,比的就是谁更狠,更凶,更能坚持。
靠着这样的信念,曲敏儿像是创造奇迹一般,以娇柔的身躯,死死的捍卫着自己身旁的一亩叁分地,逼退一波又一波,如车马轮流般涌向她的尸魇。
砍杀挥舞软剑的手,麻木而刺痛,虎口被剑柄磨出了鲜血,顺着剑锋蜿蜒流入地面。
时间很慢又好似很久,她除了机械的挥剑,只有耳边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脑子一片空白。
已到极限的曲敏儿,此时半跪在地,剑插在面前,紧握剑柄的双手不断颤抖,垂着头,发冠歪歪斜斜,发丝凌乱粘粘在脸颊旁,整齐的青衫早已散乱污秽,唇色变得惨白,冷汗不断从下颌滴落。
呼吸的声音如鼓躁,又粗又喘,又急又大。
后颈原本被祁訾晅印下的烙印,因祁訾晅灵力消散而消失,此时却开始一闪一闪,隐隐重新浮现微弱而不稳的轮廓。
曲敏儿却并未发现。
现在的她只感觉心脏好似几千根针在密密地扎着泛起刺痛,双眼看任何东西,都出现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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