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傩,这些年苦了你了。”
“殿下哪里的话,”送傩柔声细气道,“属下听命行事而已,皆是本分。”
宣焘不稀罕看她们主仆情深的戏码,不满地撇嘴敲敲桌,“小醋儿,你慰错人了吧。”
“哟,某人心大如盆,还需要人安慰啊。”宣明珠心里高兴,打趣一句后复又正色道,“四哥,我说句话你听不听,四哥虽离了那个牢笼,在护国寺,说难听些不过是换个地方软禁。你能收敛便敛些形迹,莫惹了陛下的眼,以后慢慢圆转,只要你消消停停,我定然尽力让你脱离这藩篱,不说有什么荣华,至少行止自由。”
宣焘听后沉默半晌,嗯了一声,收敛起身上的浮荡气,撩眼看她:“遇着事了?”
宣明珠心下微惊,下意识抿出一点笑来摇头,“没啊,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都在眼里放着呢,还装憨。”宣焘柔和地看着她,“四哥五年不见生人,却还没瞎。”
宣明珠安静下来。
她想起了得知自身病情是误诊时的那份心情,当时最开心的,除了她不会死、宝鸦不会没娘外,便是她的四哥也不会被皇帝处置了。她活着,便可保宣焘活着。
倘若,没有这场误诊,她和梅鹤庭之间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形,也许她还在一心爱恋着她那清冷出尘的夫郎,有委屈,也会被他间或展露的温情抹平,然后继续说服自己,相敬如宾的平淡日子已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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