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被对面的呼吸牵缠得全乱了套,她喝声“放肆”,用力挣扭,梅长生咬牙制着她,“殿下说不说?”
她甚至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点轻佻的笑意。
他没有醉,他是疯了。
宣明珠终于意识到,今晚的梅鹤庭不正常。
喊一声侍卫很容易,她将迎宵松苔雪堂皆留在了梅府保护子女,召唤过来,不过一嗓子的事儿。可那之后呢,把梅家人都惊动起来,灯笼火把照亮,大眼瞪小眼地瞧着她出现在梅鹤庭黑灯瞎火的屋子里,是好玩的?
大长公主不要面子吗。
实在弄不开他,宣明珠错着银牙偏头道:“我来看宝鸦!”
梅长生的身子沉了沉,“宝鸦不在臣这儿。”
……她忘了,和谁虚与委蛇,都不该在昔日的大理少卿面前扯谎。
可这人、这人怎会在一日之间突然变得这个模样了,积黏又可恶!宣明珠心里记了他一笔大不敬之罪,而后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炯炯目光瞪视他,声如寒冽的冰泉:
“是因你的话把我弄糊涂了,所以我来——满意了吗?”
本以为坦承到这一步,他若有心好好谈,总该拿出诚意,大家斯斯文文的说话才是。
梅长生却漫不经心地撑起臂,圈着她,如同野兽脔禁小巧柔软的猎物,气音压嗓子:“臣还不曾弄。”
宣明珠愣了一霎,继而头皮炸开,浑身毛孔的战栗都涌悸到心尖。
下一刻,梅长生身体毫无征兆地向后跌倒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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