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时是如此的,见着谁便亲谁,至于早起时如何向母亲深情款款矢志不渝地保证来着,去后脑勺找找吧。
梅鹤庭耐性劝哄,“宝鸦想来玩儿,随时都可以,但晚上需回府陪母亲,不是说定的吗?”
宝鸦心里也明白道理,可就是嘟着嘴不高兴。
最终解围的,没人想到是一只狗。那小东西拱着门槛滚进来时,宝鸦余光扫见,呀地尖叫一声蹦起来,开始还以为是只大个黄鼠郎。
等看清了,她看看狗,再看看爹爹,看看爹爹,再看看狗。
满脸都是理解不了的嫌弃。
“阿爹,养狗狗吧,得给它洗澡。”小姑娘很隐晦地提醒。
梅鹤庭嗯一声,“洗了。”
“它有眼睛吗?”
“有。”烛光澄黄温柔,映着梅鹤庭的双眼,“头毛有点长,在后头藏着呢。”
那单单是有‘点’长吗?打绺了都!宝鸦嫌弃得不行,地上的狗崽还吭吭叽叽以示亲近。
小姑娘不是刻薄的人,横看竖看想帮它挑出个优点,到最后,硬是无能为力了。
看它黄毛土得掉渣吧,眼神还不行,小腿崴着跟不上趟吧,尾巴还秃秃短短的一撮儿。
然后宝鸦问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它晚上,不会钻进屋里吧?”
她爹说,“应当不会。”
宝鸦不是很相信,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有点想阿娘了。
就这么着,梅鹤庭点了八个府丁,亲自送宝鸦回公主府。后头还跟着辆空车,载着一口定窑薄釉大鱼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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