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是他给她的。那时候,她的眼睛亮亮的。当时沈不覆还诧异她为何连这个都没吃过,后来他将背上熟睡的她交给她母后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是公主。
公主,没吃过这种东西就太正常了。
沈不覆站起来,他走到门口,将门推开,望着外面鹅毛大雪。远处的景儿几乎都被雪吞了,只剩隐约轮廓。
若说后悔,他最后悔的事情大抵就是他与盛令澜成婚那一日,他忘了问她:你还记得我吗?
他自小就是个沉默寡言的,甚至幼时比如今更不善言辞。在雪山中的半个月,他开口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每,都是她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小哥哥,等我们回去了,你到我家里陪着我好不好?”她拉着他的衣角不停地问。
许是不记得了吧,当时她还那么小。
沈不覆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一往情深原不过痴念一场,她不仅没有回应,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意,更甚至……根本不记得他。
大婚那一日,沈不覆感觉得到盛令澜装出来的温柔贤淑。
其实,她嫁给自己是不愿意的吧?毕竟是经过改朝换代之后草草下嫁。
“将军。”肖折釉起身走到沈不覆身后,“太冷了,将军别着凉。”
她又加了句:“如今病了恐不好找大夫的。”
沈不覆看着肖折釉,恍惚间好像阿楠站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地说:“小哥哥,你别把衣服都给我。你要是着凉了,咱们恐怕更走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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