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像是压着一团泡了水的棉絮,又重又堵,季王紧蹙着眉,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徐江菡,一动不动。
这句话够她消化一段时间了,她们之间的陈年旧账,正一笔一笔地被翻出来,现在当务之急,要赶紧打发走外头那些盐务官员与商人,她同季王的这些烂账,可以关上门慢慢算。
徐江菡绕过季王,从第三层书架上抓起了装有钥匙的木盒,径直往外头走去。
徐江菡出了门,唤来了柳涟,吩咐:将这把钥匙给谭管家,让他带着盐院大人去银库。若问起我们,就说王爷身体不舒服,我留下来照顾她。
是。柳涟应道,按照徐江菡的吩咐,她如实将情况转述。
徐江菡都走了,季王仍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心跳如擂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细想一番就知道了。
她原本以为,万盛三十年的那个冬日,她将一切都抗了下来,所有的痛苦都仅仅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痛苦。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王妃发现了她看见了自己的尸体,看见了自己的死状,她那时该是多么的悲伤与绝望啊
想到这些,季王的呼吸不顺畅了,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子割过。
理清楚了没有?徐江菡回来了,手中提着药箱,情绪已经调整好,神态也恢复如初,此时正站在两步之外淡然地看着季王。
这我大的方向把握住的,小的问题多如牛毛,季王的万千思绪哽在了喉中,不知该如何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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