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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照顾何又冬的那些日子,她和他的关系仿佛出现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之间只有轻飘飘的口头承诺。然而凡是她答应下来的事情,总会特别较真。他们说好的为期一周的照顾时间,她嘴上刻薄,行动力还是蛮可以的。
虽然做得不多,但至少有个人每天趴在他身旁午睡随时等待他的召唤,至少有个人每天跟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地讲她喜欢的事物和向往的未来,至少有个人每天在他傍晚睁开眼的时候忿忿地骂你是猪吗,饭都快凉了。她想,像她这样待在他身边,是不是能让他的寂寞减少一点点?
今天是她照顾他的最后一天了。她坐在床边对着小镜子涂唇膏,何又冬正随意翻阅着一份羊城晚报,头也不抬地说:“杜思秋,你今晚早点回去吧,阴天不用再来了。以后你就都自由了。”
“你自己能行吗,要不要我大发慈悲再陪多你几天?”她边说着,大红的唇膏不经意画歪了一点,嘴角像沾上了滑稽的颜料。
“算了吧,你不在我说不定能睡得更香,况且我的伤也好多了。”
“好吧。那,我们今天就算正式‘分手’啦。”她伸出右手,与他郑重道别。当然,以后还会来往的吧,她要告别的是她和他的这一段怪关系。
一旁的杨小柘刚换好石膏,他竖着招风耳机灵地偷听何又冬和杜思秋的对话,虽然搞不清楚其中的意思,但是听闻她要走,忙招手叫她过去,说有东西要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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