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握裴衍的手紧了紧，声音却更小：“你明明在生我的气。”

裴衍沉默。

“衍衍，”时洲小拇指轻轻地勾着裴衍的手背，“别生我的气——”

“我做不到。”裴衍平静地道。

时洲睁大眼睛。

裴衍挣开时洲的手，声音轻飘飘的，却似一座大山，压得时洲喘不过气。

“我很生气，恨不能把你提溜出被窝，拳打脚踢暴揍一顿，可你受了伤，我不仅不能打你，我还得照顾你，呵护你，还得……”

嘴角弯起，软软地笑：“像现在这般笑给你看，表明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很开心，好让你也开心——”

“衍衍，”时洲心脏传来剧痛，颤着声音道，“你别生……”

裴衍抬手捂住时洲的嘴。

无奈地摇头：“我说了，我很生气，即使嘴上告诉你我不生气，即使我露出八颗牙齿，笑得很甜很暖，我也很生气。”

时洲紧紧攥住裴衍的手，无措地道：“衍衍……”

裴衍俯身轻吻时洲的唇。

时洲大脑一片空白。

时洲慢半拍地清醒过来，急忙反客为主，裴衍却退了出去。

“衍衍。”时洲意犹未尽。

裴衍好笑地点一下时洲的唇：“浑身都是伤，想浴血奋战？”

时洲毫不迟疑：“我可以。”

裴衍：“……”

把欲求不满的时洲按回被子：“我不可以。”

裴衍去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捧起冰水洒到脸上。

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嘴角上扬，面带微笑，眼睛深处却涌动着浓郁的黑暗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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