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不待疏雨理好这一团乱麻,就收到鄠州舅母来信,称外祖母身体抱恙,想叫疏雨回鄠州看看老太太。
疏雨走得匆忙,天刚蒙蒙亮,踊路街上人影稀疏。她的脚步在门口不知为何停了下,意识到自己停了下来,疏雨也愣住了。
略带了些嘲讽,她闷头顾自上了车,车夫挥鞭,两旁只有马蹄声回响,颠簸间,清晨的寒气混着烧柴的味道依稀从帘外钻进车里。驶出街前,疏雨不经心挑起小帘回头,似乎看到一人疾步追了出来追到街口。她心中有几分激动,隔着距离但能确定,那是闻儿追出来了。
可那人影就追到门前几步就停了,就像她想回头唤那人一声,但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外祖母前些时日得了风寒病了许久,又牵出一直挂着的心疾,病情反复,还好近些日子稳定了下来;又见疏雨来侍疾,心里欣慰,将养了半个月,身体才好了些。
又在鄠州待了一个多月,见祖母身子大好了,能与她一道出门走动了,疏雨才启程回了遂州。路上消磨了半个多月,回到家已是翻过了秋,转眼就是她娘的忌辰。
往常从鄠州回来,闻儿都会头一个来迎她,不顾她风尘扑满,只顾缠着她问路上见闻。这次回来却只有姨娘领着下人来接她,姨娘知道两姊妹并未和好,怕她心里不舒服,使完人卸下行李来,就紧着先告诉她一早闻儿就出门说是拿东西去了,现下还没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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