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抬起头,极其认真地凝视着凤瑾。
“父亲,倘若有一日,您亲眼看到阿举与母亲被他们害得只剩下血淋淋的白骨,看到他们与外人联手,将所有与凤家相交甚笃之人都株连杀害,您是否依旧能宽宏?是否依旧认为该可怜他们,留他们性命?”
凤瑾皱起了墨眉,语气肃然:“阿举,即便是假设,你也不该说这等胡话!”
凤举态度坚决,语气却平静得仿佛冰封:“父亲,您何等睿智英明,应知阿举所言并非胡话,他们,绝对做得出来!这么些年,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谋夺阿举性命,阿举身上的朽骨之毒至今都无法根除,父亲,您可知,阿举受此毒所累,可能此生都无法生儿育女?”
凤瑾俊美的脸上神情骤变:“阿举,你说什么?你此言……”
此言可是当真?
他想问,可在看到女儿那通红的眼眶里满载着恨意时,便再也问不出了。
他早前便已听妻子说贾太医开的药有问题,可那时,凤举从未向他们明言这药的伤害究竟有多大。
凤举仰起头,竭力含回泪水,泪水回流,刺得眼球很疼。
“父亲,有些事您不明白,阿举也不知该如何告诉您,可是,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让女儿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宽宏……
人确实应当学会宽宏。
可她的宽宏就算是给了不通人性的禽兽,也绝不会再留给那些卑劣无耻之徒!
“父亲,您应当了解阿举,阿举不是刁钻野蛮、无理取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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