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充并未将幼子藏到远处,只是在与博阳县隔了一座山的邻县。
所以消息传到商行后的第二日,东西便被送往博阳县。
凤举总有些心神不宁,直到商行之人从车上的粮袋里掏出两卷账册,交到她手上,她握着东西,提着的心也仍旧没有完全放下。
经过一夜权衡,她最终只将其中一本账册交给了向崇,那本账册上记录着从洛河郡一应官员直至朝中三品大员之间所有的贪墨往来,譬如现任太守许昌舟,譬如工部侍郎蔡章。
事情了结,向崇准备回华陵复命。
凤举此来洛河郡的目的已经达到,疫症也已痊愈,家宴过后,便辞别族亲,离开了洛河郡。
“大小姐,我们为何不与向大人同行?同是回华陵,途中还能有个照应。”
马车驶出洛河郡,玉辞有些不解地问。
凤举自乘车出发便有些心不在焉,玉辞的话也不知她是否听见了,只是忽然合上眼睛,仰头靠在了软垫上。
慕容灼看着她眼睫颤动,便知晓她并非真是在休息,而是独自一人在心中纠结着什么。
时至今日,大多时候凤举所思所想,他确实一眼便能看出,也许这便是默契。
然而今日,他想不出来。
由于凤举要求行得慢些,这天夜里他们只来得及赶到一个偏僻小镇,就近在小镇边缘处寻了一家简陋的客栈。
入夜,慕容灼刚要走出凤举的房间,便听见凤举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灼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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