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钧穿过后院,来到道观的东南角,从角落里往前走,默默数着方位,走到第九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应该是这里了。
程钧对鹤羽观很熟。当然,他是第一次到这里,但是这里是道门下的子孙观。天下的道门道观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什么方位是十分地方,都有着十分严格甚至刻板的规定。只要熟悉了一个道观,其他道观就都熟悉了。凡是道门亲传弟子,没有一个不熟悉这道观中的规则的。
比如程钧脚下的地方,就是监牢。
脚下一踢,一道大门锁应声而落,地下的石板升起,一道向下的阶梯露了出来。
程钧沿着阶梯而下,来到了最里面的地牢。
道观的地牢很规矩,一般来说无非旱牢水牢两种,这地下的是旱牢,除了阴沉狭窄,倒还干净,只是多少有点潮湿,呆的久了,骨头容易疼。
最里面的牢房里,关着一个人,那人被铁链吊在屋顶上,脚尖刚刚够到地,这是一个很累的姿势,上不去下不来,近乎拷问,十分残忍,尤其对一个孩子来说。
听到脚步声,那孩子缓缓抬起头,可以看见原本就白皙的脸上已经惨白的不似人色,额头和脸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见到程钧之后,那孩子目光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嗫嚅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程钧隔着铁栏,手指轻轻一挥,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铁链应手而断。那孩子砰地一声,摔在地下,因为手还被铁链捆着,没能借上力气,就这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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