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布老虎,是你的打小就带在身边的么?”
烟雨不知小舅舅何意,只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头。
“娘亲说,她见我第一面,我就抱着这只布老虎,那时候它还没有这么多补丁,只是我入睡必要抱着它,锦缎易破,每破一个,芳婆就给我打一个补丁,就成了现下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
顾以宁低头望住了这只布老虎,只觉得心中温澜潮生。
“我从前小的时候,也爱摸着枕头一角睡……”他思忖着,嗓音舒缓,“那人是内阁次辅盛实庭,你不必怕,有我护着你。”
“如何他也姓盛?”烟雨闻言不免怔忡了几分,“金陵那么大,有这么多同姓的么?”
顾以宁知道她幼时的记忆丢失的七七八八,这一时也不愿多问,只揉了揉她的发,一路由着马车往雍睦里的老宅驶去。
这一头烟雨心绪万千地回了老宅,那一厢东水关河畔上,内阁次辅盛实庭却在顾以宁一行人离去后,面色一瞬转冷,在河岸边久立。
他今夜原是要往狮子岭青藜园去,在途径东水关时,恰巧目睹了杜从宜的儿子在秦淮河畔发狂,他生怕这父子二人闹大,悄悄去了另一边的河堤,暗中观察,岂料竟意外捡到了这只布老虎。
乍见这只浑身补丁的布老虎,盛实庭原本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只是拿在手中时,却感受了强烈的熟悉感。
他脑中气血涌上,只仔细翻查了这只布老虎身上补丁外的锦缎,一瞬便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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