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打开一只白玉瓷盒,用一支略钝些的碧玉簪挑了一块儿里头的膏子抹在手背上晕开。
而后那双柔软的手又握了他那双干燥的大手, 将药膏子轻轻揉在他手指与手背上的鼓起处。
听说世子爷手冻伤了,王府的管事妈妈赵贵家的特意将家中的一个老偏方制成的冻疮膏献给了沈虞,沈虞本来也没当回事, 将这药膏给了翠眉,叮嘱她每日给李循涂抹,可第二日翠眉就面带歉意地将这药膏子又还给了她,道是世子爷嫌她力道太大捏得他不舒服,要她送来盈月院要世子妃接下这活计。
于是这几日每晚入睡前她都会亲自给李循抹药,抹得勤自然好得快,一直都不曾落下过。
屋里烧了地龙温暖如春, 沈虞便只穿了一件白纱素缎的薄薄亵衣,领口与袖口的玉兰花精致地栩栩如生。
她散了满头乌黑的发坐在他的一侧,摇曳生姿的烛光一闪一闪落在她莹白细腻的小脸上, 细密的羽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好看的暗影。
动作间她无意碰了一下男人大掌的掌心, 柔软的指腹在粗粝的肌肤上轻轻挠过, 如果一根羽毛似有若无地搔落在他的心尖上。
李循呼吸一窒,恍然回神。
她低垂着眉眼,神情专注而温柔。
他亦凝眸看着她, 目不错珠。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一旁的八宝琉璃纱灯中烛火闪烁时噼啪的声响。
半夜里沈虞被下身的一阵痉挛疼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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