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传扬出去,大家却是丝毫不担心,因为此时此刻门前正守着郑有贵——谁都知道汪孚林是强硬地顶回了湖广道掌道御史秦一鸣的提议,将都察院中这些没有编制的吏员都留了下来,郑有贵可说是铁杆的汪派——而只要过了今天,等吏部那边大考的结果出来,再有人在外说什么,那就丝毫不用担心了。最重要的是,这将近一年的相处,虽说汪孚林年纪不大,可做官和做事的风格,却让他们全都颇为服气。
如果硬是要挑,也就只能说是汪孚林和当朝首辅张居正实在是走得太近了一些,可汪孚林一没借此炫耀,二没借此牟利,三没借此压人,纵使是五人当中颇有日后的硬骨头清流君子,却也不能就此抨击什么。
当一一告退的时候,留到最后才走的王继光犹豫了一下,还是趁着别人都出门,飞快地说道:“掌道大人,从前我年轻气盛不懂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宥我一次,我不该……不该私自入直房,看到了您写的东西就据为己有。”
以王继光的性子,说到这份上已经是极限,脸上赤红的他接下去讷讷难言,再也说不出什么来,长揖施礼后就逃也似地出了屋子。
面对这一幕,汪孚林忍不住嘿然一笑。他是从没指望王继光会因为当初的行为悔过又或者是道歉,如今这小子在眼下这种时候说出来,潜台词不言而喻,不过是怕他在考评的时候挂羊头卖狗肉而已,算不得真心忏悔。可是,他既然放出风声去自己广东道的人一个都不能少,也就懒得把王继光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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