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班头打扮过来,甭提多惹眼了,于是就弄了这么一身。此时此刻,他尴尬地笑了笑说:“多事之秋,谨慎为妙。汪小官人找我,可是为了粮长的事?”
见赵五爷眼神闪烁,汪孚林知道这种身在官府的人消息灵通,当即哂然一笑道:“当然不是。”
大前天叶钧耀大骂赵思成,继而县学教谕冯师爷又为此特意去了县衙一趟,这两件事赵五爷都听说过。县令和教谕都没能扭转的事,赵思成背后又有人,他当然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班头对此无能为力。可既然程公子牵线,他也不得不来一趟,心想汪孚林有心求这个求那个,还不如请托汪道昆这位长辈出面。可是,汪孚林这四字回答,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我记得,上次端午节那天,赵五爷曾经对我问过夏税的事。我从前不明白,但回了一趟松明山,现在已经有些领悟。敢问赵五爷对歙县夏税丝绢一事有什么想法?”
汪孚林这么突然一问。赵五爷登时震惊了。他死死盯着这位小秀才好一会儿,这才苦笑道:“想来是南明先生对小官人提起过了。没错,我虽说不过是区区差役,可自从知晓歙县父老每年都独自承担这六千多两丝绢夏税,心里就一直不平。年初此事看似暂时搁置,但咱们歙县和五县算是对上了。帅嘉谟就藏在我壮班分管的那几间班房里头。因为他年初陈情不成之后,一度提过要不远数千里进京讼冤,结果差点遭人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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