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向里,闭上眼睛,脑筋却一刻不停地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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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戌时,萧仲麟一面翻阅手边的公文卷宗,一面耐着性子听夏博洲阐明所思所想。
郗骁、许之焕等人站在一旁,陪萧仲麟听着,这才知道,夏博洲先前不发一言,是留着力气给皇帝摆道理。
夏博洲的意思是:作为刑部尚书,在之前不曾介入甚至不曾听闻的前提下,看到那份口供,只有怀疑。他都如此,刑部别的官员就不需说了,看完之后第一反应绝对不是为圣上气恼,而是怀疑嫌犯屈打成招。
言辞就算再委婉,就算绕了八十个圈子,郗骁也明白,夏博洲是在怀疑他与暗卫不择手段地逼供、栽赃赵家。换在平时,他早就噎回去了,而在今日、此时,他懒得说话。是心力被掏空的感觉,他得缓缓。
许之焕也明白,但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来回打太极的情形,自是气定神闲。
高启与孙成义则稍稍有些事不关己的无所谓:只是被唤来旁听的,轮不到他们着急上火。
由此,情绪最恶劣的是萧仲麟。一想到太后那些话就一脑门子火气,没人给灭火也罢了,还要听一个人长篇大论废话连篇地念经,心情可想而知。
说完怀疑,夏博洲又假设这案子属实并大力追究的情形:一定会引发赵家亲朋的惶恐,或是众口一词地上折子为驸马辩驳,或是墙倒众人推——人们在洗脱自己嫌疑之余对赵家落井下石,更会趁机祸水东引,指证或栽赃平时与自己面和心不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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