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每日都绣着荷包。
荷包扁扁的,胭脂隔着布摸了摸,里头像是丝线。
胭脂轻轻打开荷包口子,摸出里头的丝线一看,却是两缕发丝结在一起。
她微微一怔,忽想起有一日起来梳头时,发现有一缕发丝短了一截,她那时还奇怪,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原来是被他弄去了……
胭脂忽然泪如雨下,一阵摧心剖肝,甚至越发怨恨起他来,若不是他这般为人,他们又何必这般视如仇敌,相互折磨。
她想了很久,总是下定了决心,回屋收拾了行李,趁着天还没亮便离了戏楼。
她无法将他过去所做揭过不提,更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做不到无视所有,倒不如早些离开。
胭脂提着自己的鸟儿,走在寂静无人的街上,高高悬着的半轮明月,洒下淡淡光芒,落在青石板上耀着微微光泽,微显周遭昏暗。
胭脂一步步走着,却发现一盏孔明灯在半空中悠悠扬扬落下,天边飘来星星点点的孔明灯,如漫天星斗坠下。
孔明灯明明是往上升,可现下确是往下降,仿佛整个世界颠倒逆行。
胭脂脚下微微一顿,神情未变,任由漫天孔明灯慢慢落下,幽暗冷清的街上忽如白昼。
胭脂抬眸看了眼堪堪落在眼前的孔明灯,忽心跳一顿,瞳孔骤缩,满眼地不可置信。
‘夫子,何日归回,弟子甚念。’
稚嫩的字迹,一笔一划极为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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