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厅里,益易犹豫着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问酒——在场没有一个人是戴着口罩和墨镜的。
“想戴就戴。”问酒牵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他很怕被别人发现和问酒的关系,尽管他们实质上没有什么关系。
益易知道这里不能摄像,只会有几个固定机位,他也没法完全打消顾虑。
他想的事情太多了,张烨会不会觉得不被尊重,听众会不会好奇,摘了口罩墨镜会不会被发现,以后会不会被人查到还牵着问酒的手。
益易心里重复了一遍问酒对他说的话,生出一些勇气,猛然破开了此时的重重困扰。
他摘下口罩和墨镜,动作轻得像摘下黄果兰枝头的花朵。
没什么好怕的。
钢琴曲从黑白琴键上漫出,如流水般浸湿了他的心。
散场后,有的听众仍然坐在位置上不愿起身,意犹未尽的样子,益易忍不住去看问酒,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没怎么听进去,只是来陪他。
益易其实有非常多的思量,得到了一件意外的礼物,他先是思考着如何回报,然后才能体会到礼物带给他的的惊喜。他聪明的地方在于,他总是非常理智地判断自己应该有怎样的表现,才能使送礼者满意。
他从不拒绝别人的好意。
每一点善意和关怀在他这里都难能可贵。
但在问酒这里,除了说谢谢,他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不能做。
他有什么,年轻活力的身体吗?可肉体回报不是问酒想要的,他拎得清,这样做只会践踏粉丝的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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