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心里一软,把他的手拉住了。
小朋友的手指干燥冰凉,被握住之后也没有一丝暖意。
长浥,你是不是都不太记得我了?姜颂没话找话,你刚出生的时候还是让我给取的名字呢,你小时候我也常去你家练字的。
顾长浥刚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一直由他爷爷抚养。
姜颂早几年在他爷爷门下,还教小奶糕一样的顾长浥认过水果和小动物。
后来家里让他专注学业,断了他其他的喜好,他也没什么机会去老师家,没想到顾长浥都这么大了。
那只小手冷冰冰的,只是麻木地由着他牵着。
你刚会说话的时候管我叫哥哥,但老师说算辈分不算年纪,一定教你叫我叔叔。姜颂很有耐心,你还给过我橘子糖,记得吗?
好长时间不去顾家习字,他的确不确定这孩子是不是还记得他。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顾长浥声音很低地开口,渭城朝雨浥轻尘,取温润谦和意。
不知道为什么,姜颂第一次在老师去世后,真切地体会到了悲伤。
他压下眼眶里地热意,看向旁边卖冷饮的报刊亭,热不热?喝橘子汽水吗?
他掌心里的手指微微一抖,蜷了起来。
姜颂安静地等着。
刚刚还硬撑着的小孩慢慢转身抱住了他的腰。
梦里的感觉依旧很真切,软乎乎的,温暖到湿润滚烫,小孩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被吓坏的雏鸟。
那张不肯抬起来的脸贴着姜颂的腰,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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