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景明有些惊慌。
他想, 温慎之那么要面子,他花了那么大的功夫, 好容易才让温慎之接受了一些事实,明白自己的确身有疾病,这还没开始往下治呢,事情可就传出去了, 那温慎之要是不愿意治了可怎么办?
延景明一阵紧张, 想开口强行将此事往回圆过去,却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话才好,嗫嚅许久,却见周遭其余几人,一个个回过头,只当做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中原礼官较为委婉, 几人忽而谈起公事, 切换极为迅速,就当做方才无事发生, 甚至谈着公事一面走远了一些, 以免待会儿再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事情。
西羯使臣不懂委婉,也好像不太擅长说谎, 看见中原礼官的满分答卷, 几人下意识也想跟着学习一下,便哈哈大笑着走远了。
可他们没有公事可以聊, 临时也想不起来有什么要事,便只好闭眼胡诌, 那嗓门又大,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泥今天吃了吗?”
“今天尊是个好天气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慎之:“……”
延春:“……”
延景明:“……”
眼见众人散开,三人的心情却一点也不轻松。
温慎之率先回神,第一反应并不是要同延春要一个说法,而是迅速看向了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史官。
温慎之:“你……”
史官咽了口唾沫。
温慎之:“都听见了什么?”
他内心挣扎,觉得自己应当尊于史实,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两国储君就是在互赠壮阳之药,他们两,显然都身有某种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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