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吹了两日,回程前一日天气转阴,她晚上睡在酒店房间里,虬成一团,只以为是天气更冷的缘故。走时,正值中午,天空中飘起了细密的雪花。许霜降这两年没见过雪,兴奋得跑到酒店外面拍了很多张照片。雪还不够大,效果一般,如同画面上涂满了麻点。却将她激起了豪情,若不是此时票不好买,她真想退掉回程票,一路北上,去哈尔滨看冰雕。
许霜降赏完雪,能感觉自己的口鼻冰凉,但额头微烫,但她一点儿都不忧惧。她没有体温计,也不想给自己测体温,她觉得她即使顶着一二分热度,只要有力气拖得动拉杆箱,就完全没问题,反正在车上睡一夜就到家了,当年她明白地发着烧,不照样和陈池赶路,现在不过是疑似感冒初起而已。
火车晃着,上铺能感觉的晃动尤甚,人就像睡在水波荡漾着的小木盆里。许霜降一直闭眼静卧着,企图让自己清凉宁静下来。但骨隙里却热得隐隐刺灼,这种感觉令她浑身难受,难以入眠。老人的咳嗽声好多了,估摸着睡熟了,但是依旧发出很重的呼吸声,像是要用力顶开胸腔上压着的重物才能换气似的。
许霜降轻挪着往枕头下缩,总觉得下铺呼出的嗬嗬气息能顺着床架子贴墙的缝隙,窜到她的上铺来。
午夜,逢到一站,乘务员轻声来拍她对铺的男子,提醒他下车,她都听在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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