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阻碍殿下与信王刺驾的阴谋。而玉机连一亲弟都不曾好好亲近了解,以致他腰斩东市。这样说起来,论谋略,论识人之明,玉机都远远不如父亲。”
熙平一怔。烛光映出一张明暗交错、沟壑分明的苍老面孔,她眼中的快意凄迷而冷艳。“你就是心肠太软,心思太重。你愧疚,所以离朝;你不愿令高曜自觉有弑兄之罪,所以始终不肯对他言明实情。如今你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却无能为力,定然痛苦至极吧?但凡你留在京中,或对他言明实情,我未必能得手。”
我不为所动,只淡淡一笑:“不错。自我得知先帝驾崩的那一日起,我便知道这一切都是殿下数十年的筹谋。锥心之痛,令我夜不能眠。可恨我当初轻信殿下是为了令曹氏所生的皇子即位,不想连先帝亦不过是殿下计算中的一枚棋子。真是好心机,好计谋。当年玉机在樊楼听李万通说信王屠灭蓝山城时,不是没想到过今日之事,然而自觉荒唐,便不做多想。不想偶尔一闪念,竟应了今日之事。没有及时识破殿下的计策,是玉机蠢钝不堪,如今追悔莫及,惭愧无地。”
熙平轻哼一声:“可恨那一日在信王府,信王夫妇竟心存仁慈,没有让你自生自灭。”
我微微一笑道:“我与信王夫妇十数年的情分,信王视我为功臣,王妃待我如亲妹,他二人如何舍得我死?终究还是殿下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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