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说我醒着,我便一句话也不必和他说。”
绿萼道:“殿下就是知道姑娘不愿意见他,才赶在半夜姑娘睡着的时候来瞧一眼。殿下如此深明大义,若吃个闭门羹,奴婢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我虽有气没力,口气却已不善:“他既然深明大义,你就该成全他才是。你说我醒了,倒让他赔了半天的不是。”绿萼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我又道,“天亮了就请王妃过来,你也收拾一下物事,咱们该回去了。”
然而这一觉睡去,醒来便起了高热。宫中太医说我畏寒畏风,不准我出门。每次我说要回府,绿萼便拦着我。我也没有力气和她理论。不几日伤口溃烂,女医不得不用银刀刮去腐肉。用过数次麻沸散和针刺麻醉,再加上每日饮的药中有当归、远志等安眠的药材,一天十二个时辰中,有八九个时辰昏睡不醒,自然也就没能回府。待高烧褪去,伤口开始愈合,已是十来日之后。能出门时,已过半月。好几次醒来,不是绿萼带着丫头们服侍,便是母亲、朱云夫妇陪伴在身旁,有时启春也来相陪,却极少见到银杏,更没见过刘钜。
一旬不见天日,推窗看时,天色阴沉,衰草早已覆着薄雪。我恍惚道:“今夕何夕?”
绿萼道:“后天便是大雪。要下大雪了呢。”
我对镜抚颊:“大雪……一躺半个月,竟没了人形。”
绿萼赔笑道:“姑娘好生调养,不愁从前的美貌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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