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路还是有些不稳,还是回去好生歇息才是。”
我欠身坐下,恭敬道:“谢太后关怀。”
林妃疼惜道:“这孩子,脸色很不好。怎么病了?”
我微笑道:“是从胎里带出来的血气不足,大约近日校书辛苦了些,不妨事。”于是太后和林妃问了我一些请医用药的事情,谆谆嘱咐了几句,便吩咐我回漱玉斋去歇息。
我一直不敢转头,连用余光看一眼高旸的勇气都没有。听得太后命我回漱玉斋,我如获大赦,连忙依礼告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漱玉斋门口,却听得身后脚步急促,高旸在我身后唤道:“玉机妹妹——”
他的目光像淬了火的小剑,密密扎在我的颈后,连冬日稀薄的阳光都变得苦热不堪。触手所及,是漱玉斋外墙的干枯藤萝,如同干涸空虚的血管,错综繁密而没有生气。
他既然要娶旁人为妻,我与他夫复何言!是有缘无分也好,是他负心在先也罢,我又为何要心虚胆怯?“非死之难,处死之难”[70]。不过是狠不下心来面对罢了。
耳听得他走近了几步,又唤了一声。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拜道:“拜见世子殿下。”
高旸满目关切:“刚进宫就听说你病了,如今可好了么?”
我垂首微笑道:“托世子的福,已全好了。”
高旸看一眼芳馨,欲言又止。于是我转头对芳馨道:“姑姑,我妆台下的小屉子里面,有一只檀木盒,里面盛着一串羊脂白玉珠,你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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