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却终究是腌臜了自己。这一生染尘无可奈何,只希望死后可以不入地狱少受些苦,所以将这一生家财散尽,留给几位妹妹,只希望,他日若有姑娘要赎身却短银子,妹妹们可以用我这银子填补,也算我们一起做点好事积点阴德。”
她们先是一惊,自然不肯收,在我的劝说下,也只得点头。
都知道我这一生是热衷给姑娘们找归宿的,心下对我也大抵敬佩。如今被我这么一洗脑,也都觉我高风亮节,一个个表示将来也会适当成人之美,以积阴德。
我欣慰而归。
贴身侍女告诉我:“姑娘,后日是那位的七十岁生辰……”
她嘴里的那位,自然是王稚登。
七十?
人生七十古来稀。古代人的七十,也已近了入土之年吧。
我微微叹息:这个男子,也算是爱了马湘兰一生。
想到如今自己就要离世,我咬咬牙,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邀遍好友亲朋,在王稚登七十岁生辰的那一天,为他祝寿!
这一次,我以马湘兰之名,表演了一生绝学。
从琴棋书画,到歌舞琵琶。
我五十七岁高龄,拼却全力,给一个七十岁的更高龄男人祝寿。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曾经的一生风流,全部在这一刻定格。曾经的所有美好,全部在这一刻一一回放。
席座上,那个男人泪流满面。
这是一场惊鸿之舞,这是我在为马湘兰的退场做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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