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确定。你看天边,已经起乌云,风势也大。若是在外面可能不会起,但在死海里,是逃不过的。我走了两次,都没遇到过。咱们真是,太倒霉了。”安牧的官话越说越顺溜,让在座的将领却变了颜色。
郎怀亦听闻过沙暴的恶名,断眉都有些拧巴,道:“都去下令扎营,辎重营居中好生护着水。”
“是。”几位将领领命之后,见郎怀没再开口,赶忙去部署。
几声马嘶鸣声后,郎怀站起身,看着天边儿浓厚的墨色,忽而心有所感,望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发呆。
她必须在丛苍澜瑚毫无防备之前夺回于阗,才能重新拿回整个西域战局的主动。再以于阗龟兹互为犄角,遣使者和固城公主谈判;又或者从别处入手,逐步蚕食丛苍澜瑚几年经营,继而将这个土蕃百余年才出现的一位天才,扼杀于这纷乱的战局中,好为大唐赢得将来几十年西北的太平。
而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她终将和明达携手归老,再不理会世间俗世。
同携手,共白头。
长安的那些暗流涌动,在她预料之中。至于明达李遇如何解决,她有心无力,干脆全副身心放在西域,不去想。
不去想,亦就少些相思。
然而在这异域之中,竟起相思,且来势汹涌,不可抵挡。
胸肺中阵阵酸楚,郎怀神色落寞,对身边的陶钧道:“我怎么感觉兕子离我好近?”
“爷说笑了,长安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呢。”陶钧心知她难过,刻意说着俏皮话,想替她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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