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早已急得几乎跳脚。却听里面传来明达的声音,带着焦急唤道:“陶钧进来。”
陶钧应了声,冲竹君道:“你且去歇着吧,明日还有你忙呢。”他匆匆进去,也被里面的场面吓了一跳。
裹着伤,郎怀也不曾要他诊脉,只说不小心咬了舌头,才有血痕。“便说是我醉倒磕绊的,记下么?”
“爷,小的知道。”陶钧替她包扎好脖子跟手臂,又给明达请了脉,她气息混乱,但脉象平稳,是无碍的。陶钧对郎怀微微颔首示意明达无事,才告退离开。
明达心神大乱,仍旧不愿看她。但她怕郎怀再行不智之举,干脆抱了两把剑放到床内侧。无意中看到床上验红的白帕,脸色更白。恍惚间想起今日既是她成亲的日子,也是她的十五岁生辰。
当真是最糟糕的一天。
拿起白帕,明达走到郎怀身边,也不去看她,只道:“这条命就记在我名下,什么也别问我,我心里乱得很,我不知道。”
从她衣衫上蹭了些许未干的血,仿佛寒梅盛开于雪地,明达苦笑着塞给郎怀,道:“明日把这个给那些嬷嬷女官,好歹先混过去。”
郎怀一时情急,捉了明达的手,涩然道:“我对你没半分虚假,我……”
“莫再说了,”明达转身,挣脱了郎怀冰凉的手掌,走至床边,拼命控制住自己的颤抖,道:“若我早知你是女子,怎么会错付深情?怀哥……郎怀,你可知你错得太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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