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根筋挛酥麻。
何依竹的胸部在剧烈起伏,耳边是男人清晰、烫人的粗喘。
稍缓过来,她就记起了晚上这男人还在发烧的事,忍不住伸手打了梅怀瑾腰一下,力度软绵绵,嘴里嘟囔着:“我要是发烧就咬死你。”随后又抱住他的头,探了额头温度,确认退烧,这才放下心来。他兴奋燥热还未褪下,连耳朵都是烫的。
梅怀瑾脸颊边湿意厚重,心头变得柔软。
这是个容易哭的孩子。从小就是这个性子,怎么都能哭。有天他曾打趣:“怎么这么容易哭?上面哭,下面流。”
这孩子当时噘着嘴,带着孩子气回答,“不晓得,我以前没对着人哭过的,没机会啊。”
多自然的一句话。这句话里没有什么别的意味,只是平静叙述一个事实,却猝不及防把梅怀瑾的心里烫一个巨大的空洞来。空洞无底,回忆扑面而来,挤压着心脏钝钝发疼,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拍着怀里孩子的背。梅怀瑾抱紧了些。
他也没有。
他们这样家庭的孩子,看着体面,但实际上,内里空洞得很。
记忆里孤零零的餐桌好像还在眼前,冰冰冷冷,凉到骨子里去了。他被回抱住。贴近的体温让他一下回神,意识到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他已经不再是孤零零的自己了,再怎么难捱的生活,都有人陪着。
怀里软软糯糯的声音轻轻地修复着他心里的漏洞:“可是在你身边,我做什么都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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