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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消融,春岁至。
旧枝萌新芽,嫩叶蓬勃舒展,待绿到浓时,便有夏蝉藏于其间,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七月初,落了场大雨,一夜间倏地添了凉意。
至此,时敬之奉旨带兵出征西域,已一年又半载余。
……
身形挺阔的青年披着盔甲,盔甲披着夜色,在军帐前下了马。
“将军!”
“将军回来了!”
士兵们纷纷行礼,动作整肃,脸上却多带着笑意。
时敬之向他们颔首,带着蒙大柱走进主帅军帐内。
不多时,刚替时敬之换了药出来的严明,见得一位士兵快步来了帐前,先一步将人拦下,问道:“何事?”
“严军医,营外有人求见将军!”
“军报?”
士兵想了想,摇头:“不是。”
“那便不见。”严明皱眉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如今得养伤。”
这一年多来,他就没见人好好地在帐中待过一日!
这场仗好不容易要打完了,人也该歇歇了——
不然等回到京城,人没个人样儿,他不止没法儿跟王妃交待,在他那“岳父”跟前也讨不了好,更不必提还有位三五不时便使人单独传信“问候”他的圣人了!
“可是……”那士兵看了眼左右,才压低了声音道:“可是来人当中有位娘子,那位娘子的车夫还拿出了将军的节度使令牌!”
节度使令?
严明愣了愣。
“那位娘子虽坐在车内,但隐隐瞧着,生得好生俊哩……且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女郎,严军医,您说她们会不会是……?”士兵看了一眼大帐,神色忐忑紧张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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