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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想说的,要说快说,别磨蹭。”侩子手不耐烦地擦拭着大刀,翻来覆去的刀面倒映着周遭的惨白。
阴沉的天幕下,大雪朔寒,肃杀凌厉,满目生凛。
跪在行刑场上的那人面容苍白,身形枯瘦。身上穿的几块破布已经被磨得七零八落。腊月的砭骨凛风中,他跪在刀前,摇摇欲坠。
手腕和脚腕都被镣铐硌出了深红色的印子,背上的鞭痕与划痕一道叠着一道,已经难以分清新旧。头发凌乱地散落着,脸上的鞭痕还渗着血,却都遮挡不住他脸上那肆意溢出的英气。
飘雪夹杂着已经凝固的血,重重的压着他的眼帘,沉的他睁不开眼,睫帘微颤。他仿佛全然听不见台下人的窃窃私语,只听得那身上刑鞭处伤口的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在空中迅速划过,然后落在雪里,企图用残余的温度融化冰雪,却最终与雪一起凝固。
面前白皑皑的雪漫无边际,与其上沾染的片片血红交映,显得愈发刺眼。
行刑场下聚集的人们打着哆嗦,把衣服裹了又裹,反复搓着手,嘴里叽叽咕咕地抱怨着。
“问他话也不理,一声不吭,不会是已经冻死了吧......”
“你看他,呼吸连热气都不冒,真是像个活死人一样......”
“就是啊,也不知道还在等什么,再不下刀我得回去加件衣裳了......”
“再等等吧,不亲眼看着这叛徒人头落地我可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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