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从房间的浴室洗完澡出来,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她又闻到了那股之前在车里闻到过的味道,温和青涩,有些像阳光下未成熟的麦穗香。
在车上时,这股味道只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她疑心是自己的错觉。而此刻,这股浅淡的香气却变得极其浓郁,像看不见的晨雾斥满了整间宽敞的客厅。
信息素。
衡月脑子里瞬间蹦出了这个词。
这并非她头脑敏捷,而是她的身体先一步地替她做出了判断。
这屋子里只有她和林桁两个人,如果不是她,那么就只有——
衡月稍稍屏住呼吸,压制着身体本能涌上来的燥意,走进客厅,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林桁。”
门半掩着,里面并没有人答。
突然,“咔哒”一声,身后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
衡月转过身,看见林桁手脚僵硬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几乎同时,一股浓烈的信息素冲出浴室,涌入客厅,来势汹汹地朝衡月袭来,仿佛要穿过她后颈披散的湿发渗入脆弱敏感的腺体。
犹如被夏夜潮湿黏热的海风扑了满面,衡月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滞了一秒。
少年落地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呼吸却尤为急促。他一头黑色短发汗得湿透,裸露在外的皮肤透出不正常的淡红,两道长眉深深敛着,仿佛正在遭受某种莫大的痛苦。
看见林桁这个模样,衡月已经完全确定,林桁正在经历人生中第一次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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