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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吴遵远未曾返回,而是就近在附近不远的一个本族庄园内歇息。
陈列尸体之地,有吴家和后来的荀家武士,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守护,待到孟家人同意,才会将其搬离,处理。
夜色暗沉,月明星稀,虫鸣蛙叫,点点萤火翩然起舞。
用过晚膳,吴遵远强作出精神奕奕之状,却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下人为他准备好的卧房当中歇息。
挥退伺候的下人,这早已不再年轻的老人,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默默缅怀死去的吴开景。
眼神中,带着点点悲伤。
白发人送黑发人,换做心境稍差点的老者,恐怕已经承受不住这般打击。
纵吴开景一万个不是,对他一万个痛恨,但当夜深人静时,终归还是难以割舍父子亲情,黯然神伤。
骤然,窗外传来一声类似信鸽的咕咕叫声,同时隐约有明显的脚步响起。
吴开景叹了口气,收回手中玉佩,转头看向房门,声音缓缓如水纹,扩散道,
“荀兄既已到了,何必藏头露尾,还请进屋一叙。”
话音刚刚落下,吱呀一声,房门被一股劲风吹开,卷起一阵凉意,灯火摇曳。
继而,走进来一个两鬓生华发,肌肤却细腻如婴儿一般的中年男人。
身着素黄长衫,头戴名贵玉簪,方面清瘦,五官端正,身材也修长健硕。
最关键的,此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雄浑沉凝之气,武道修为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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