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的呼吸倏然变得急促。
前世时,红棉嗑着瓜子、眉飞色舞地说着旁人死讯的模样,她尚不曾忘却。
而更重要的是,彼时的红药,还没去尚寝局当差,仍在每天刷着刘喜莲的恭桶。
这件事,她可以断定。
因为,她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当年,红棉是和她在井栏边排队的时候,说起那番话的。
红药还记得,那是个阴天,天气犹为闷热,排队打水的人非常多,红棉因等得无聊,便拿着瓜子四处与人闲聊,而待她回来时,便带来了红柳的死讯。
“……如今这消息还只私下说一说,你可别告诉人去。”在说完这消息后,红棉还曾如此叮嘱过红药。
而在那个时候,红药是半信半疑的。
红棉素来口快,她的话并作不得准,故红药也只听听作罢。不想两日后,尚宫局忽然来了个人,正式向张婕妤知会了此事,红药才知,红柳竟是真的死在了行宫,且死法亦与红棉说的无差。
为此,红棉曾经十分得意,数次向红药炫耀自己消息灵通。
再往后,才是五月初六,林寿香登门,红药被调去了尚寝局。
这个日子,前世今生,倒是不曾改变。
可是,红柳之事,却又为何改了个样儿?
红药的眉头拧得死紧,一只手下意识去摸下巴。
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原本应该死在四月末的红柳,却死在了五月初,且不是摔死的,而是淹死的。
整整错了两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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