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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们打的木柴卖了,换回来这些钱。”小儿子丙高瘦瘦弱弱地托着一条瘸的腿,蓬头垢面地走来,破败的衣服被松枝撕开了好几个大口子,干瘦的身子还被剐蹭,流出了鲜血,被汗水浸透早已结了痂。
松油剐蹭的手儿已经变得乌黑。那小手上却躺着几枚铜子儿。
丙高还是六七岁的孩子啊,竟然尝到了生活的辛劳。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叫什么事儿啊。
想到这些年亏待孩子,跟自己忍受凄苦,心口疼痛如刀绞,眼中的泪水早已干涸。这些年忍辱负重,他觉得值,自己辛苦养育的刘病已不是活着好好的吗?他还解决了那么多的流民,还造福了那么多贫困老百姓。
这些功绩是刘病已,也是他丙吉的。若非自己拼死护卫襁褓中的刘病已,辛苦把他养育大,哪能有那么多的百姓收到这天大的福分。
想到这里,丙吉便心胸温暖。只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却在受苦受难,心里不免心酸一把。
若非自己那几年举债,自家的孩子也能读书了吧,大儿子丙显和老二丙禹也该娶妻生子了吧。
贫困,若非自己是一介平民,倒也有情可原。可自己身为一介基层长官还能过得如此凄惨,不能不觉得羞愧难当。
丙吉正在自责的时候,柴炉上的煎药罐子开始嗡嗡直叫,药罐子里的滚烫水儿翻涌出来,淌过药罐子滴落在熊熊燃烧的木柴上,激起一些青烟和嗤嗤拉拉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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