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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文举的耐心到达极限前,吴观终于停止了述说。
“以上,就是下官对于借贷之事的全部规划了,舍人以为如何?”
“吴书记所言甚是详细,很好,很好。”陶文举瘦骨嶙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吴观已经整整絮叨了一个时辰了。
动用哪些胥吏,调用哪些闲置的官仓,哪些乡比较贫困,有人赖账要怎么处理,文契的具体内容......所有关于此事的细节,吴观都说了个遍。
这厮也太能说了!前天找我的时候没看出来啊?我只想知道钱什么时候能到,夏税什么时候能到京城!我干嘛要知道这些该死的细节。
陶文举内心咆哮,可惜作为朝官,要保持礼节,不能口出粗鄙之言。
“既然吴书记准备如此周详,那不知宋州的夏税,吴书记预计何时能收缴齐全?”陶文举勉强压制了怒意,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吴观喝了口茶略作思考,低眉顺眼地回答道:“这个嘛,相公的回信还未到,具体时间下官也不能确认。”
那你前面说那么多有屁用啊?陶文举此时的感觉就像去开封的花茶坊,老鸨吹嘘某位小姐如何如何美丽,技术如何如何好,吹完之后说今天身体不适,不工作一样。
吴观看着一脸猪肝色的陶文举,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拱手道:
“下官今日想说的就这些,一切具体情况还要等相公的回信,想来舍人公务繁忙,下官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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