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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殷行总是神出鬼没。
时景知道,要想在庆帝眼皮子底下将囤积在山凹中的那数千白狼军转移出去,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工程,非三两日可成。
他既身为白狼军少主,自该为此殚精竭虑。
所以,她将寝殿关闭,就连樽儿瓶儿也不让进里屋去。
殷行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了。
在这一点上,不仅樽儿和瓶儿无法相信,就连时惜墨,她也不敢道明真相。
两个丫头问起时,她只说殷行小主连夜操劳,偶感风寒,需要静养。一日三餐,都由她亲自送进去,然后再端着空盘子出来。
不知道樽儿和瓶儿信了没有,但自此之后,她俩便不曾再踏足过主殿,便是有事要回禀,也只在门外。
时景对殷行的这份用心,从未想过要他回报。
她只希望他平安。
第四日的早晨,时景醒来时察觉身旁的被窝还是暖的,她这才惊觉昨夜殷行又睡在了她身边。
他回来过。
他为什么不叫醒她呢?
他应该刚离开。
假若她再早醒一点,她就能见到他了对吗?
时景心中满是惆怅,然而一想到他离期将至,不论她怎样做,都无法改变这结果,她又将这些委屈和忧伤都收了起来。
她幽幽叹口气:“罢了,随他吧。”
“郡主,该起来了。”门外响起樽儿的声音。
“我醒了。”
樽儿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今日燕国使节团来朝,宫中设宴,陛下特意吩咐了让郡主早点进宫。郡主,那我能进来替您妆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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