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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惜墨认认真真地看完了板子上所有的内容,思忖片刻,然后说道:“那夜,你离开郡主府时是申时三刻,我本欲跟随,但你拒绝了我。
你要入宫,按着惯例,我也只能护送到安庆门前。我想着你有樽儿贴身跟随,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所以便同意了。
但一直到子夜,你和樽儿都没有回来。
宫里入夜之后便要落锁,进出都甚是繁琐。从前你也有过时辰太晚就留宿宫中的例子,但每次都会差人送讯回来。这次你没有。
我实在不放心,便想去安庆门外问问。
谁料我刚走到咸宁街,便看见五城兵马司的副统领庞盛。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他认出了我。
他告诉我,五城兵马司巡夜时发现了醉倒在月伶馆前的你,他正要去郡主府寻我。我当即与他过去接你。
当时,北望楼刚敲过了短钟,是子时三刻。
我由此推断,你出现在月伶馆之时,应该是在子时一刻到子时二刻间。”
时景目光动了动:“只凭敲钟,就能确定时辰?”
她从华阳池的温泉水中睁开双眼时,天已经墨墨黑了,整个庆宫都挂上了昏黄幽明的宫灯,在漫天的暴雨中,勉强给她指明了前行的方向。
但她完全没法搞清楚,当时是夜里几点。
在她躲避禁卫军的追捕,将自己藏身在萧谨安的洗澡桶之前,也曾隐约听到远处瓮响的钟鸣。
“轰”——沉闷而冗长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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