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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松山书院的山长曹芦曹子直,已经站到了人群外面。
他身量高大,八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也就五十岁上下的样子,且依然腰背笔挺,此刻亲眼看着自家书院勒令退学的“弃徒”陆洵,在“先贤墙”上挥毫泼墨,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制止,而是只冷眼旁观。
面色沉毅,叫人无从猜测他正在想什么。
不管是那墙面上腾起「文气」,还是后来陆洵竟然直接题上“禁钱义得气”,乃至于笔落诗成,最后被天地气机判定为三星之诗,都不曾让他脸上的表情变换分毫。
事实上,他是一直到这两天,才知道自己书院里曾经有过一个叫陆洵的学生的——之前也知道,但只记得有个新入学的弟子,年纪小小却斯文俊秀,姿容大出常人之外,而一转眼,他才知道,这个学生已经被勒令退学了。
他知道陆洵,当然是因为《小池》。
事实上,就在陆洵写出了这首诗的当天下午,曹氏等各家,就已经打发了人来问:此子修业如何?为何被书院开革?是否有必要宴请一下?
而且就在当时,也有书院里的教习提议,是不是能把他再叫回来?
能写出一首四星之诗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该被勒令退学才是。
他留在书院里,哪怕修行上一无是处,也是书院的一面招牌。
但在当时,曹芦的回答都是两个字:不必!
身为松山书院的山长,他必须要维护书院的名声,也必须要保护书院里的教习——若是一位教习判定一个弟子不足大道,因此勒令他退学,而随后自己又把人给叫了回来,那么以后,让这位教习还如何坐堂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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