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疲倦闭上眼睛，微微喘气，受股暖从胃腹缓缓至全身。

他将碗放，过来再次握紧她的手：“你休息，我守著你。”

她的手指忽然震动了──这句话，她听过。

这句话，她从来不曾忘记。

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坐在旁边，握紧她的手，说：“你休息，我守著你。”

她睁开眼，眼眸内却是派清冷无绪。“我有话跟你说。”

声音仍旧是沙哑难听，却比之前带些力气了。

“我知你要说什麽，你不必说了。”他低头，轻轻蹭著她的鬓角，试图用自己的鼻息给予温暖。

“不……”她聚集起全身的力气──她回来就是为了说句话，怎麽可以不说？她不知等、等明天还有没有机会说。

冰断被压制得越，反噬的时候就越剧烈。他帮她疗伤，她是激的，同时她也知，待到寒毒再次发作，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死期。

“不要说，不要说……”他低喃，声音中竟然带著哽咽。

“你知我要说什麽？”

“你想告诉我，你曾经恨过我，恨到早已遗忘对我的爱意；你想告诉我，你如已经不恨我了，你希望我能忘记你，与青虹共结连理，白头偕老；你想告诉我，过往已经是过往，希望我把握未来向前看……对吗？”

她证然──他竟然全都猜到了？！

“凡儿，这些我都不想知也不想听，我现在只想守著你。”他柔声说。

“何苦？”她怅然笑。

“凡儿，我不想听见你的告别。”他握著她的手，冰凉的触让他的心阵阵抽痛不已，“我很激你会想到来跟我告别，这让我等到了你。是，告别的话就不用说来了，因为，我定会救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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