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奕为动身向南,一辆马车,两个暗卫,简单之极。
一月后,他风尘仆仆赶到扬州府,去坟上给自己的老母亲上了柱香,烧了点纸,当夜歇在了瘦西湖旁。
二十四轿明月夜,那人来过两趟扬州,必是瞧腻了,第二日一早,他便退了房间早早启程。
再往南,他就走得慢了些,一路走走停停,慢慢悠悠两个月,才到草青莲红的杭州府。
此刻,已是第二年的初春。
一到杭州府,便先住进了西湖边的天下第一楼--楼外楼,将里头的美食尝了个遍,美景看了个遍,醉生梦死了一遭。
大半个月后,西湖看腻了,他便在灵隐寺旁租赁了一间房间,每日白天到灵隐寺里和和尚们一道打坐辩经,晚上便在自家的院子里支个酒壶喝酒。
月圆那天,他喝多了,脑子里满是那个人的影子,伤心不己便借着酒劲号啕大哭起来。
哭完,他命人在院里摆了祭台,自己则往书房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祭文。
这祭文他是一边落泪一边写,最后一笔落下,摊开一看,上头的字被他泪水打糊的竟有大半。
点燃,烧烬。
谢奕为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心里低喃着:长衫,你若地下有灵,便入我的梦来。
一夜无梦。
谢奕为醒来在床上呆坐了半天,心里说不出的失落透顶。
这时,侍卫端了脸盆进来,“三爷,小姐捎来口讯,问你下一程去哪里?”
去哪里?
谢奕为脑壳空空,半天没有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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