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很多人,很多年以后,轻轻一碰,便散了,唯独这一件,散不了。
卫国公收回视线,道:“大莘与蒲类联姻,此计是已经死了的白方朔出的主意,当时他还不是镇北大将军,也是因为这一计,皇帝重用了他。白家虽然是武将世家,真正简在帝心的,这些年也就出了白方朔一人,这人我不想评价,忠心是真忠心,但心狠手辣也是真心狠手辣。”
玉渊正听得起劲,手背一热,已被李锦夜握在掌中,抬眼看,李锦夜干净眉眼上,覆了一层薄汗。
“娶异族公主,大莘自开国以来,并非没有先例,先帝就有一个妃子,来自高丽,一切婚嫁迎娶的仪制礼部都有册子记录在案。按理,应该是礼部派出官员兵卫,往蒲类迎公主入京,但不知为何,当年蒲类公主的上京,极为寒酸,是由时任叶尔羌大臣的高朴回京述职时,从叶尔羌顺道入北狄,迎入京的。”
“什么?”玉渊吃了一惊。
此刻,她终于明白刚刚卫国公看她一眼,是什么意思了,难道说,公主的死因,与大舅舅有关?
李锦夜此刻心中也有惊涛骇浪,却安慰似的拍拍玉渊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苏长衫有些坐不住了,“老爹,叶尔羌在西,北狄在北,这顺道顺得也太长了些吧?”
卫国公瞅了眼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面有菜色道:“我又不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那九曲十八弯里,都装了些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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