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为是在两日后,拿到南疆地图的,他握着薄薄的一张纸,心乱如麻,最后还是咬咬牙,交到了玉渊手上。
玉渊接过地图,笑得像朵花一样,谢奕为真是又心疼,又想的打死她。
“事不迟宜,我明日就出发了。”
谢奕为心里一沉,叹道:“那就今日吃顿团圆饭罢,我替你送行。”
送行两个字听进耳朵,玉渊再也笑不起来,眼圈慢慢泛红。
“你啊!”
谢奕为重重叹了口气,朗声道:“罗妈妈,命厨房置办两桌酒席,吃了这一顿,你家小姐要走了。”
罗妈妈自是含泪应下。
酒席就摆在水榭,高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坐下了。
玉渊看着她们,开始顺不上气来,她的胸口好像是被巨石压住了,她的人生尝过死别,还是第一次品味过生离。
酒过三旬,谢奕为就薄醉了,絮絮叨叨说了好多的话,玉渊一句没落的听着。
夜深,酒冷,人走水榭空。
一轮孤月挂在天空,照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玉渊把三叔送到院里,亲自给盖上薄被,等他气息匀了,才吹灭油灯离开。
回到房里,想着明日一早就要离开,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他的伤好了没有?
自己这样不告而别,他会不会生气?
是不是这一趟南疆之行后,自己那点孤勇,那点旖旎的念头,就能淡薄了……
玉渊想着想着,泪便落下来。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比从前爱哭了不少,想当初孙家人那样对她,她都是咬牙不落一滴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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