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玉跟宋殊转到河边街时，日头彻底落了去，暮霭合，大小铺子也快收摊打烊了。

少了热闹，多了清静。

张记小汤包乃嘉定绝，宋殊自然知方，他领着唐景玉走过去，选了靠河桌子落座。

晚风徐徐，有凉了，不过人方才走了路，现在风刚刚。唐景玉朝铺子里面忙活张伯招招手，才问对面男人：“我吃豆腐跟小汤包，掌柜呢？”

“碗豆腐。”

“就吃么啊？”唐景玉奇怪问，“还没我吃多。”

宋殊抬眼看她：“笼小汤包十个，你能吃完？”

唐景玉当然能吃完，只想到宋殊向来主张晚饭不能多吃，她讪讪，对走过来张伯：“我们要笼小汤包两碗豆腐，豆腐我要咸，多放虾葱，掌柜要甜，放绿豆。”

“嘞，两位稍等，会儿人少，马上就给你们端过来。”张伯呵呵走了。

唐景玉目送他了铺子，回头时发现宋殊正在看她。旁边树上挂了盏红灯笼，照亮了河水也照亮了他墨般眸子，让眼眸里多了流波溢彩。许心境变化，唐景玉越来越觉得宋殊看了，挑眉：“我刚刚说错了吗？”

她跟宋殊起用过很多次饭了，对他味儿清楚，当然当初留意不有什么不轨目，只习惯想摸清他喜，偶尔用得上时就拍拍马屁，谁让他掌柜呢。

“你记性倒。”宋殊淡淡夸了句，没再与她对视，扭头看向河对岸。

世上活着人，除了恩师师母，谁还记得他味？

钱记得，他本分，也他回到家里后随意了。在皇上身边年，他没有对任何菜表现偏。如，又有个人知了，她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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