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答话。

她便直起身，歪过脑袋去瞧，昏昏暗暗的车厢坐得挺直，车帘透过的淡光轻轻拂过脸侧，那双异双瞳看上去甚慑人，俊额薄唇，张脸凝肃得让她心蓦然紧。

“别在我跟前玩样。”终开，大掌复又握紧，声音轻寒，“好份‘驳开边策’，你过个小小的正六品修撰，也敢如此妄议书朝政？”

她的嘴唇微微扬起，“只怕臣这纸东西倒说了翰林院老臣们想说又愿说的话，否则方大学士也会收而呈上去让殿看。”

看向她的目光如苍鹰瞰兔，寒戾已，“北境诸州县与北戬互通市易，此事乃皇上钦定；沈知书知青州，整肃北境沿线营砦之军防戍务，此事更皇上亲允的；至于安安抚使司吏治效事，又与开边有何关系？你声声为国计为民，道可轻易兴兵事、可为图开边而进犯北戬——我倒要问问你，朝何时说过要兴兵事？”

她却也惧，目光直顶过去，“殿说得没错，事事都皇上钦定亲允的，可朝文武谁知道这些其实都殿的主意？

可安北路帅司官吏们多为东班旧臣，尤以军为甚，又有少当年领了功勋的，与朝东班老臣们相错，岂殿想动就动得了的？北境带俨然小朝廷，偏隅自安，谁又愿再执兵戈？殿心对北戬到底个什么样的打算，连臣都能看来，就更莫说两府三司的其老臣了。”

双手撑膝，倾身过去，竟冷：“听你这语气，倒像同意朝廷兴兵北戬；可若同意兴兵北戬，你这纸东西又算什么意思？岂非你自掌耳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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