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被打断了思绪,只温驯回道:“永安侯对我还算好。”
唐文彬一听外甥女竟是不称父亲,而是称沈弘量为永安侯,心里便对沈弘量对沈沅的态度,大抵有了个数。
他知道女儿家的面子都薄,既是被人退了婚,那心情难免会不好,有些事情,唐文彬不想对沈沅过多地询问。
这扬州的盐商,分为内商和边商。
边商大抵都来自山西和陕西,这些秦商和晋商往往没有扬州的内商资产雄厚。(1)
而唐文彬的祖辈,都来自南直隶的庐州府,属于徽商,亦是扬州的内商。
他靠着低价收购这些边商的盐引,赚取高额利润,甚至将一部分的盐务垄断,可谓是有着万贯家财,千顷田地。(2)
而他们这些在扬州的徽商,也自是会互相扶持,唐文彬早年也做过扬州知府,虽然近年已经致仕,却还是同在任的官员频有往来。
故而唐文彬在扬州的徽商中,声望最高,也被推举成了徽商商帮的帮主。
他亡妻罗氏的母家,也是扬州当地不容小觑的盐商。
所以沈沅自小的生活条件便格外优渥,到京师后,也从未露过怯。
实则许多京中的世家姑娘,都没沈沅见过的世面多。
——“我已经叫厨子,把你爱吃的那几样都提前备下了,你爱吃的五丁包里,也多放了好些笋丁,都是我特意命人一早给你买的。”
听罢舅舅唐文彬关切且温沉的话语,沈沅的心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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